残蛸

【韦斯莱双子/I'm sleeping.】

George第一人称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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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m sleeping.”

        Fred翻了个身用他的后背对着我，顺便从我的手中抢走了我们共同的一条被子。瞧瞧这个混球！每次只要发生了什么事儿就一定会转过身去装睡！就像这次他偷吃了我的睡前甜点，我正把我仅剩了一丁点儿碎渣的盘子举到Fred的面前呢，他就“哐当”一声倒在了床上开始装睡，因为他的动作幅度过大我甚至听见了床板发出的吱呀声。

        “嘿，伙计，你才没有睡觉。”

        我凑过去将覆盖在Fred耳朵上的发丝拨开，将我的嘴对准他的耳朵说。而回应我的是Fred刻意发出来的呼噜声，说实话这出戏演的假极了，就凭和他十几年来的同床共枕我就知道他睡觉从不打呼噜。

        “不，呼噜可不是这么打的——想想Lee在学校的惊艳表现吧Fred，显然你这种有些虚假了不是吗？”

        为了表达我对于打呼噜这门技艺的精通，我甚至牺牲了我的形象模仿了Lee在学校能够震翻天花板的呼噜声——我发誓我听见Fred轻快且不易察觉地笑了一声，于是我便抓住了他的把柄叫道：“噢，我听见你笑了！你压根儿就还醒着！”

        “我可没有。”Fred仍旧闭着眼，我看得见他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于是我将他的身子翻了过来让他面朝着陋居的天花板。显然在这种时候试图和耍无赖的Fred沟通无济于事，所以聪慧的George Weasley选择了一种更加明智的方式——

        “——噢George！你这是作弊！！”

        Fred从床上猛地坐起——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这么擅长做这个动作了，就在这个周末我还发现他因为吃多了妈妈做的小零食而增加了些体重呢！于是我惊奇地表达了我的意外之情，换来了Fred的恼怒：

        “嘿，你这个小混球！”

        他一边恼火地叫着，一边随手抓起放在我们床头的抱枕朝我扑过来对着我的脸进行殴打——说实在的我没感觉到痛，但我的头发被Fred毫无章法的攻击给弄了个乱套。我在他停下了攻击后将我嘴里的发丝吐出，然后看着居高临下得意洋洋地望着我的Fred笑出了声。

        “伙计，猜猜你犯了一个怎样的错误？”我朝着Fred挤眉弄眼，在他疑惑不解地念出“what”这个单词时伸手在他的胳肢窝里挠了一把——就像刚刚他装睡时我对他做的那样。在那个瞬间Fred整个人就想一条被攻击的鱼一样整个人蜷缩了起来，与此同时响起来的还有Fred破音的笑声。他显然没料到我会再一次偷袭他的痒痒肉！于是我轻快地吹了一声口哨：“George选手得一分！因为他对手的大意和轻敌！”

        “口哨吹得不错，伙计。”Fred说，然后笑嘻嘻地将那只仍被他抱在怀里的枕头砸了过来。我当然稳稳当当地接住了那只抱枕，毕竟我们可是格兰芬多院队最优秀的击球手！说实话对于两个快要成年的大男孩儿来说这张算不上宽敞的双人床已经有些容纳不下我们了，因此我的半只脑袋正悬空在床边，我甚至能够感受到发丝在空中飘动时带来的重心变化——

        “Fred选手命中目标，赶上一分！”

        “嘿，这才不能算是一分呢伙计！”

        “噢不！显然它可以。”

        瞧吧！Fred总是这样幼稚地想要和我较真这些东西，相比之下我就成熟许多——你得承认，伙计，有的时候我确实是我们两个中更成熟的那个！我曾不止一次模仿着Percy的模样板着脸语重心长地告诉Fred，Fred每次都夸张地大笑起来然后在我的肩上狠狠地锤上一拳然后把真货Percy引过来——这时候才是最好笑的呢！所以我总会和Fred搂在一起笑成一团，然后在Percy不悦的目光中开上几个关于他的级长职位的玩笑再离开。

        所以意料之中的，我再一次向Fred提出了这个说法，对此Fred耸了耸肩，然后挂着一副十分无所谓、欠扁的笑容和我说：别开玩笑了，你才不是呢，你就是个离不开我的小宝宝，是不是Georggie？

        这话理所应当地又引起了新一轮的大战——房里为数不多的几个枕头被我们丢的四散，肉搏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不过我和Fred一向心里有数，我们从来不会让彼此之间的玩笑变成一件能够被点燃的易燃物——所以我们只是敷衍的互相锤了几拳就停下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我们一向如此，一般来说我们将这归为我们天生的默契。

        “别说得这么恶心，Fred，”我夸张地搓了搓胳膊，以此表示我收到的危害，“梅林，希望我再也不会听到这个让人牙酸的比喻了。”

        然而就坐在我身旁的Fred看起来似乎不怎么想要结束这个话题，说实在的，我不太看得懂他此时的表情是想要表达什么。这真是个怪事！这还是是我们的默契第一次失效——梅林啊，我从没见过Fred这么古怪的样子，那样子就像一个……一个——好吧，原谅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形容词！只是我实在是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听着，George，”我听见Fred说，他的嗓音里没了平常总是带着玩笑的打趣儿，“我说真的。”

        我被Fred的如此阵仗给镇住了，一种没有理由的巨大心慌感出现在我的身体里，就像我的脚底下被什么人给偷偷放了个黑洞，想要用尽全力地把我整个人给拽下去。我隔了许久，才追问：

        “什么？”

        “——如果我真的离开你。”

        我不明白Fred的意思，所以我尽量扯出了一个笑，然后模仿着我以往的语气说：“别发疯了，伙计，我现在需要一个能够修复我的精神的睡眠。”

        Fred显然想要继续和我探讨这个话题，而我心底的那种恐惧感催促着我逃离这个不太美妙的话题，因此我干脆模仿着Fred的样子紧紧地闭上眼睛，然后扯过已经有一大半都滑落在了地上的被子盖在了身上：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Fred。”是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不，我知道，你是明白的。”

        明白什么？我倒是一点儿也不明白Fred这话的意思。

        “……I'm sleeping.”

        “George？”

        别再叫我了，Fred。

        “……”

        “嘿，伙计，起来。”

        别让我正视它。

        “I'm sleeping.”

        我不想正视它。